▲柯文哲（資料照／記者李毓康攝）
文／溫朗東
柯文哲在世大運閉幕式的演講，達到了台灣政壇公開演說的一線水平，遠勝檯面上所有的政治人物。
我想從演講技術的角度，來談這一段短講。
在個人形象上，柯文哲換上了一套淺藍色麻料質感的西裝，比他平時的夾克裝正式許多，可以說是他有史以來最「時尚」的一套衣服，讓他顯得年輕、活力、專業。
柯文哲基礎表達技術：咬字、停頓、輕重音、手勢的運用，跟2014年的連柯辯論時的他相比，判若兩人，提昇幅度驚人。
最關鍵的地方來了，這場演講細聽之下，會發現一個弔詭：明明是「感謝」的台詞，柯文哲卻說的激情有力，那情緒飽滿到不太像是一般的感謝口吻。
這是表達失誤嗎？字詞內容跟演說語氣的矛盾？不，這是精妙安排的結果。
這其實是一場雙軌演講。柯文哲透過「非語言訊息」，傳遞了潛藏在台詞下的第二軌內容。
世大運被郝龍斌拿下來之後，柯文哲只能接住。這一個月來，藍綠政治人物批評不斷，說預購票房太差，不可能成功。開幕式還遇到反年改抗爭，流程大受影響。
柯文哲的第二軌，其實是用激昂的口吻，表達「被唱衰後，揮出全壘打」式的自信。這種情感與台灣人普遍缺乏的國族主義激情、運動場上的國家情懷相互融合：即使這麼多人不看好我（台灣），我還是可以贏得勝利。
這種情感巧妙的藏在謙卑的台詞下頭，感謝郝龍斌，感謝蔡英文，感謝萬名志工，感謝購票進場的觀眾......
謙卑的台詞，在郝龍斌的功勞議題上展現了高度，對於辛苦的志工與觀眾來說，也非常討喜。
但第二軌的潛台詞，展現了決心、不服輸、帶著憤怒的自信。
如果第二軌直接化為台詞，雖然粉絲爽度會更高，但是也會讓一些「在乎政治人物風度」的人覺得太辛辣。如果第一軌真的用謙卑的語氣講，又會被覺得太過懦弱，甚至懷疑柯文哲缺乏魄力。
兩軌分工做得相當精巧而不著痕跡，是這場演說的最大亮點。
最後一個精心安排，是即使閉幕式上，獨派團體手拿台灣旗被擋在場外，協調後只能一個人帶兩隻旗子進來（害怕帶太多會發送給更多人），明顯展露了柯文哲的中華國族意識。
但這場演說知道如何巧妙遊走在中華民國／台灣的界線：我不讓你輕易進來舉台灣旗，但我的演講，不提中華台北，只提台灣，只提福爾摩沙。我抓住這條界線，拿走我要的台灣符碼，卻把台獨主張巧妙的當作包袱丟開。
這是很高明的政治操作。
不管你喜不喜歡柯文哲，他各方面都在進化。如果你印象中的他還是2014的樣子，絕對會輸得很慘。
●作者：溫朗東，辯論人，曾從事房地產業、廣告業、政治業，以促進公共對話、社會政策的改革為志。以上言論經本人授權刊登，不代表本報立場，未經同意不得轉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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立法院臨時會28日不斷電表決前瞻建設第1期預算案共1萬個提案，執政的民進黨團從早到晚三度開出條件，盼國民黨團同意縮減提案數量，不過國民黨團內部最後都無法取得共識接受；晚間9點45分，民進黨團以多數通過決議，剩下1萬多案歲出部分，將依「款項」及「提案次序」處理，僅需表決2百多案，藍委則喊「違法包裹表決」抗議。
經過上周五一整天及今天白天超過20個小時的表決，今天晚間已將優先處理的通案部分232案表決完畢，蘇嘉全隨後召集朝野協商，討論後續預算案處理原則。
為化解國民黨團1萬案攻勢，蘇嘉全白天幾乎都把議事槌交給副院長蔡其昌，他自己也不只一次會晤國民黨團總召林德福，而民進黨團除了搬出過去院會處理預算案以「款項」為單位的慣例，從早到晚也三度開出條件，盼國民黨團能同意縮減提案數量，上午民進黨團先提出「總刪減數減為1百億元」為條件，但與藍委提出的「刪減330億」相距太大，國民黨團未同意。
傍晚協商時，民進黨團再開出3條件，包括最多刪減100億元，軌道刪減8億元改列行政院第二預備金處理，國民黨團1萬案減為40案、民進黨團1百案減為1案，盼能讓前瞻第1期預算案在29日表決完畢，三讀通過；接著最晚就能在8月30日、世大運閉幕當天處理《國民體育法》修正草案。
不過國民黨團晚間召開黨團會議後，藍委賴士葆、費鴻泰等人仍不接受民進黨團開的條件，蘇嘉全主持協商又破局，民進黨團再度開出條件，再加上朝野在院會依8大項逐項發言後再表決，國民黨團仍未能同意。
對於國民黨團不接受刪除8億的軌道預算，由行政院改以第二預備金處理，民進黨團總召柯建銘指出，國民黨團要求特別預算軌道部分回歸一般年度預算當中，據《預算法》第22條第2項規定，「立法院審議刪除或刪減之預算項目及金額，不得動支預備金。但法定經費或經立法院同意者，不在此限。」由於明年度總預算書過幾天就要送進立法院，立院無權追加預算，因此需要立院明文提出但書。
蘇嘉全也說，民進黨團已經讓了，而且刪減1百億佔第1期預算案的9%，已是史上特別預算刪減比例最多。
協商破局後，立院繼續上演不斷電表決，通過民進黨團提案，預算歲出部分，依款、項及提案次序處理，國民黨團立委則喊「國會已死、民主已死」、「違法院長、歷史罪人」。
據議事處計算，前瞻總預算案依機關別計算一共14款、50項，不斷電表決將處理委員會保留剩下的118案，加上民進黨團最先針對50項提出50個刪減案、50個凍結案，因此立院尚有2百多案要進行表決，最快恐怕要8月30日才有機會開始處理《國民體育法》修法草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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